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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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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咽了回去,只是略帶不滿地瞪著應澤和杜平舟。

嵇山倒是個好脾氣,臉上依然保持著溫柔的笑,道:“圖書館的所有結界都出自木榣,他的生命受到威脅,我不可能袖手旁觀。我只是個守墓人,只想做好祖上繼承下來的事,不想惹麻煩。”

他這番話一出,龍飛白明顯松了口氣。他不耐煩地沖應澤和杜平舟道:“你倆還能不能行了,嘰嘰歪歪的,還去不去冥界?”

杜平舟看了應澤一眼,後者牽起他的手:“走!”

印象中的地府陰森昏暗,到處死氣沈沈。可真的到了這裏,所看到的景象讓杜平舟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龍飛白吹了聲口哨:“原來冥界這麽熱鬧!居然還有勞斯萊斯專賣店,牛逼了嘿!”

杜平舟也對冥界的繁華程度感到詫異,他看看右手邊的路牌“黃泉路”,再看看道路兩邊琳瑯滿目的商店,總覺得格格不入。

應澤勾起嘴角,道:“下次可以多帶一些冥幣來。”

“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刷卡?”龍飛白看了眼服裝店,裏面的商品看上去並不比人間差,“買幾件回去穿,逢人就說這是在黃泉路上買的,多牛逼!”

嵇山笑,問:“你想要什麽,我給你買。”

龍飛白哼笑:“得了吧,萬一回去就變成紙糊的,多晦氣!”

幾人邊聊邊沿著黃泉路往裏走,走了沒幾步遇到幾個統一著裝的人。

“人找上門來了。”龍飛白道。

那幾個人徑直走到他們跟前,在幾個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後盯著杜平舟:“你跟我來。”

應澤手臂搭在杜平舟肩上,淡淡道:“不行。”

那個人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考什麽,片刻之後道:“全都跟我來。”

龍飛白湊近嵇山,壓低聲音:“他是不是沒腦子?”

“是鬼差。”杜平舟道,“只是執行命令的傀儡。”

“所以剛才他才會出現停頓。”嵇山補充。

龍飛白:“他要帶我們去哪兒?”

應澤盯著不遠處高聳入雲的深灰色建築:“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沿著冥界“特產一條街”走了近十分鐘,一行人來到一扇漆黑的大門前,帶路的鬼差示意他們進門後轉身走了。

杜平舟擡手就要推門,被應澤擋住:“我來。”

看似沈重的門意外地非常輕巧,輕輕一推就開了。龍飛白看著黑咕隆咚的裏面皺眉:“我可不想去。”

嵇山:“那你在這裏隨便逛逛,累了先找個地方休息,等我們出來了再一起回去。”

杜平舟聞言冷笑了一聲,應澤摟著杜平舟,給龍飛白送去一個戲謔的眼神。

龍飛白的臉頓時燥得發燙,惡聲惡氣道:“都是給死人用的東西,有什麽好看的!既然來了就快點把事兒辦了回去睡大覺!”說著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原本以為進了冥界就是一場惡戰,沒想到卻碰到這樣的詭異的場景,杜平舟一行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畢竟是敵人的地盤,一個個都神經緊繃。

沿著光線嚴重不足的甬道走了幾分鐘,眼前豁然開朗,寬闊的場地中央一間古色古香的房子擋住了接下來的去路。

杜平舟笑了:“看來我們遇到第一只怪了?”

耐心耗盡的龍飛白急躁地嚷道:“媽的,又不是打游戲下副本!”

“估計他們就是這麽打算的。”應澤看著不遠處走來的人,微微側身擋在了杜平舟跟前。

來人走路速度非常快,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跟前。

“各位一路辛苦,請跟我來。”

龍飛白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咬牙道:“少給本大爺整這些虛的,我們就是來砸場子的!”

“我知道各位的目的,還請稍安勿躁。”

應澤覺得對方明明被龍飛白拎得難受還竭力保持有禮的樣子挺有趣,拍拍龍飛白的肩:“就聽他的,去看看他們到底玩什麽花招。”

☆、74.第 74 章

杜平舟一行人跟著對方往城的深處,這裏沒有黃泉路上的“人來人往”,走了幾分鐘他們一個人都沒見著。

龍飛白無數次想要發飆都被嵇山安撫下來,在他快要爆發的前一秒,帶路的人停下了腳步,轉回身朝四人微微欠身:“到了,請!”

杜平舟擡頭看,門頭朱紅的牌匾上寫著“閻王殿”三個大字,兩扇大門朝兩邊敞開,裏面透出昏黃的光來。

應澤冷笑:“這地方進去了還能再出來?”

帶路的人解釋:“各位不必擔心,地府絕不會對生人出手。”

在應澤他們聽來這種寬慰簡直就是放屁,要是地府的人真的這麽守規矩還會追殺到昆侖山谷去?

不過,他們的目的不是為難一個引路的小鬼,耐心耗盡的龍飛白率先跨國半米高的門檻,進屋就道:“唧唧歪歪的你們到底是搞什麽名堂?!”

嵇山忙跟上去,應澤和杜平舟緊隨其後。

進了閻王殿,迎面走來一微胖的中年人,熱絡地迎上來,滿面笑容道:“各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請入座!”

龍飛白側身躲開他的手,嗤笑:“這一套一套的,地府做事風格還真讓人猜不透。”

“遠到都是客,之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海涵。”在閻王殿見到的當然就是閻王,逢迎拍馬的客套話說得滴水不漏,徹底顛覆了杜平舟他們對與“閻王”的認知。

龍飛白一句接一句的逼問都被閻王四兩撥千斤地轉開了,他氣得咬牙,嵇山擡手按住他的拳頭,對還沒表態的杜平舟和應澤說:“既然他們打算先禮後兵,我們奉陪到底?”

他說這話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杜平舟也回答得很直接:“連閻王爺都放下身段親自招待,我們怎麽好駁面子?”

閻王好像沒聽懂兩人話裏的諷刺,謙和的笑容分毫未變,引著四人入座。

剛入座,問題就來了。

應澤看著單獨擺在上位的椅子,神情冷峻,側頭問:“這是什麽意思?”

閻王道:“荒冥尊者乃上古大神,這個位置理當是您的。”

他一句話瞬間引來四道不同的目光,閻王微微垂下眼簾,看不清他此刻真是的情緒。

應澤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身冷汗,他有些不敢看身邊杜平舟的表情,但很快他反應過來,杜平舟早知道他是真神轉世,只是這麽一句話應該沒問題。

最驚訝的龍飛白,他從嵇山那兒聽說了一點“墓地”的事,雖然先前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懷疑應澤的真實身份,但對於他一個從小生活在社會主義大旗下的優秀青年,上古大神什麽的,太唯心了。

他戳戳身邊的嵇山,不可置信問:“你怎麽一點都不驚訝?”

嵇山盯著應澤的側臉,聞言一笑,眼神深處藏著一份高深莫測:“家族秘史裏提到過。”

“我靠,劇情越來越玄幻了……”龍飛白有些糾結,上古大神肯定很厲害,可為什麽應澤會這麽菜?閻王是不是搞錯了?

“你是不是搞錯了?”應澤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說的荒冥是什麽東西。”

閻王微微一笑:“昨天之前我可能會搞錯,現在絕對不會。”

杜平舟問:“為什麽?”

應澤心頭一跳,道:“我們是來要人的,你如果只是想拜什麽大神,就不要耽擱我們時間!”

閻王與應澤對視片刻,忽然就妥協了,揮手叫人搬來凳子與其他的並排放在一起。

“請坐。”

龍飛白一腳踢開那把“大神”專用的椅子,嚷道:“我操!你們到底什麽意思,要殺要打就來,磨磨唧唧老子沒工夫陪你們玩過家家!”

經過剛才的事情,應澤也覺得快點了解了好,免得這個閻王再說出什麽事情來。

這時候最著急的杜平舟反而不急了,坐下後瞟了眼閻王,悠悠道:“既然知道是荒冥尊者,是否能賣他個面子,把人給我?”

“當然!”閻王一口答應,轉而又說,“不過,有件事想請尊者幫忙。”

應澤想也不想一口拒絕:“你以什麽立場跟我提要求?”

“下官不敢。”閻王從容不迫,“只是地府雖然不如人間那麽大,但總歸是有千萬鬼魂,尊者要找的人也不是這麽容易。”

龍飛白冷哼:“篩一遍還不簡單?”

閻王笑道:“三界各有各的規矩,冥界能成為三界之一,這規矩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破的。”

跟這個閻王老頭說話就像是一拳揍在棉花上,特別不得勁兒。龍飛白算是遇上對手了,三番五次被他堵得沒話說。

杜平舟沈默片刻,問:“條件?”

“借玲瓏球一用。”

“找死!”應澤怒喝,橫練朝著閻王刺過去。

龍飛白早就想動手了,見應澤出手,他也拔劍沖過去。

“小心!”嵇山往手背一抹,一道暗紅色的光飛沖出來,瞬間超越龍飛白朝閻王撞去。

杜平舟看出那是一只火狐,驚訝地看向嵇山,見他手上一枚樣式古樸的戒指發出暗紅的光,頓時了然。

雖然同為天師,但每一派修煉的方向都有所差異。帝家以符咒和藥為主,所以杜平舟常帶著紙符和藥丸。嵇山帶著禦靈法器,又放出火狐,應該是禦妖一族。

閻王被火狐咬住的手臂上不斷冒出黑氣,嵇山見龍飛白和應澤的劍鋒已到,迅速召回了火狐。杜平舟緊接著一道爆炸符飛出,貼在閻王身後,爆炸的沖擊阻斷了閻王撤退的路,他只能正面迎接應澤和龍飛白的劍鋒。

應澤和龍飛白都是實戰型,講究的就是個效率。發現這一擊會被躲開後兩人紛紛轉勢,一左一右夾擊。杜平舟和嵇山這邊也沒閑著,從閻王殿深處忽然湧出幾隊陰兵,各個寒甲鐵刃,一米長的大刀揮得颯颯響。

杜平舟的爆炸符對於這些沒有血肉的陰兵並無太大作用,他索性掏出桃木劍靈活地在陰兵中穿梭,趁機將能破邪的桃木劍插入陰兵寒甲的縫隙裏。嵇山收回了火狐,放出一只九尾黑貓,這只黑貓不知修為多高,陰兵的刀根本傷不了它。只見它揚起蒲扇大的爪子左一下右一下,拍得陰兵潰不成軍。

這邊應澤和龍飛白二對一配合得相當默契,閻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龍飛白興奮地大聲道:“應澤咱倆前世是不是認識,說不定我也是大神,跟你是鐵哥們那種!”

應澤也覺得自己跟龍飛白有種特殊的默契,他們根本不用做任何溝通就能準確地知道對方下一招的意圖。

“你知道自己前世是怎麽死的嗎?”龍飛白擋開閻王的攻擊,抽空問,“說不定就是為了我這個知己死的!”

應澤沒好氣地笑罵:“你想太多,我根本不認識你!”

龍飛白哈哈大笑:“怎麽不可能,你又沒前世的記憶!”

應澤笑而不語,閻王卻是動作一頓,借勢退開幾丈,表情晦莫地對應澤說:“尊者若已經歸位,何必遮遮掩掩。”

應澤眼神一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閻王懷疑地看著他,昨晚消失了千萬年的荒冥尊者氣息憑空出現,三界皆震。應澤是荒冥尊者的轉世無疑,當年他通天神力並未隨魂魄一起墮入輪回,據傳是被封印在了某處。

如今帝屋仙君靈魂蘇醒,荒冥尊者神力再現,閻王不相信應澤還是那個一無所知的普通人類。

今日設局將他拖住,就是想看看應澤實力如何,若荒冥尊者確已歸位,事情可就難辦了。

“人家歸沒歸位關你地府什麽事?”龍飛白已經無條件與應澤站一邊,譏笑閻王,“既然你這麽怕他,還不快點把人交出來!”

閻王且戰且退,已經退到了閻王殿深處的一扇大門前。

應澤的劍尖指著他的眉心,表情異常冷峻:“地府確定要扣住我要找的人?”

閻王驚疑不定地打量了應澤片刻後,忽然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尊者。”

應澤瞇了瞇眼,隨意擺擺劍尖,生怕被遠處的人聽見一樣壓低了聲音:“地府與人間比不過彈丸之地,要找個人並不是難事。”

“尊者息怒。”閻王畢恭畢敬地說,“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尊者要找的人在……”他沒說完,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應澤揮劍刺去,閻王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大呼饒命。

“這麽慫?!”龍飛白嫌棄地撇嘴,轉頭對應澤說,“他的意思是不是在冥界之主那兒?這小子瞎說的吧,就一普通人的魂魄而已,冥界之主能插手這小事兒?”

杜平舟和嵇山這邊的陰兵門像是接到了新的指令,在一瞬間停止了攻擊。兩人對視一眼,朝應澤他們的方向走去。

“飛白!”嵇山擔心龍飛白沒輕沒重傷了自己,繞過大柱子之後,他楞在了原地。

杜平舟也驚疑地瞪大了眼睛,“你們這是……”

“嗯?”龍飛白回神,眨眨眼,然後怪叫一聲反手將應澤推得遠遠的,“臥槽你惡不惡心,抱著我幹什麽?!”

應澤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做了個“抓”的動作,剛才發生了什麽,他怎麽會摟著龍飛白的腰?

嵇山黑著一張臉走到龍飛白面前,頓了頓才問:“你沒受傷吧?”

龍飛白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楞怔怔地想了一會兒,惱羞成怒地罵了句臟話,嘟囔:“老子怎麽不記得什麽時候貼上去的!”

聽見他這句話,嵇山的臉色更難看了。

另一邊,應澤也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杜平舟他們提醒,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跟龍飛白之間那麽暧昧。那種感覺就好像……左手握右手,你根本不回去在意這有什麽不對。

“看來你找到真愛了。”杜平舟幸災樂禍的聲音打斷了應澤的思緒。

“別胡說!”應澤下意識反駁,擡頭看見杜平舟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眼神,心裏頓時一陣煩悶,一把將人摟過來,像是要證明什麽,狠狠吻了他一口。

這小小的意外讓緊張的氣氛出現裂痕,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閻王眼珠子一轉,趁幾個人不註意,指尖一動,一縷黑氣迅速鉆入他身後的大門裏。

☆、75.第 75 章

此時地府深處輪回殿內,判官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身著寬袍大袖的男人身後,手裏小心地捧著閻王傳來的訊息。

他等了許久仍沒聽見對方說話,忍不住道:“王,荒冥雖出,但似乎並沒有覺醒。閻王大人發出警示,我們是不是先將人交出?”

那人聞言冷哼一聲,轉身回來,濃眉大眼長相剛毅,不過或許是在冥界呆的時間太長,眉宇間透出一份陰郁。這人正是地府十殿之首的五道轉輪王,居幽。

“召集地府其餘八殿殿主即刻前往奈何橋。”他冷聲道,“不過一凡夫俗子,竟然敢向我地府要人?!荒冥尊者又如何,既入我輪回就要受兩界之法約束,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判官附和,但不得不擔心另一問題:“若荒冥已經覺醒,帝屋亦也蘇醒,召集其餘八殿殿主,萬一當年之事……”

居幽緩緩道:“既然來了,我便沒想讓他們活著出去。當年之事地府雖有錯卻不是元兇,難道一個還未封號的仙君小兒抵得過我地府十殿的穩定?”

判官不敢反駁,應聲告退。

居幽思忖片刻,招來鬼差,帶上被鎖魂鏈困得結結實實的趙賢消失在原地。

閻王殿內,龍飛白將閻王綁了起來,搬個凳子坐在閻王跟前,翹著二郎腿一臉鄙夷:“傳說中的閻王戰鬥力這麽渣,真讓人替地府的未來擔心。”

閻王雖然被捆著,但臉上的表情輕松自如,跟龍飛白攀談起來:“慚愧慚愧,下官萬萬不可與其餘九殿殿主相比,平日就做些待人接物的雜貨。”

龍飛白一聽,來了興趣,問:“九殿是什麽東西?”

“地府有十殿,一殿秦廣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就是下官所在的閻王殿,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輪回殿,乃地府十殿之首。”

龍飛被挑眉:“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之前一直以為地府就你一個閻王老爺,沒想到還有這麽多!”

他說著轉向嵇山,調侃道:“看來我們真的是下副本打boss,沒帶奶,估計通不了關。”

嵇山從剛才開始臉色就不太好,聞言臉色更難看了:“烏鴉嘴!”

“切,沒幽默感的男人!”龍飛白翻個白眼,繼續跟閻王聊天,“照你的意思,其餘九個殿的人都比你厲害?”

“下官慚愧。”

“有點意思啊。”龍飛被饒有興趣地想了會兒,“那人被你們藏哪兒去了?”

閻王笑而不語,龍飛被罵了句小氣,還沒開始下一個話題,杜平舟和應澤回來了。

“怎麽樣?”嵇山問。

應澤搖搖頭:“地府比我們想象中的大多了,這樣下去根本找不到人。”

“他們有十座宮殿呢!”龍飛白跟杜平舟他們分享剛才得到的情報,“閻王是這裏面最弱的,最厲害的叫輪回王。”

閻王在一旁矯正:“是五道輪回王。”

杜平舟問:“他在哪兒?”

龍飛白:“你想……”

杜平舟沈聲說道:“擒賊先擒王!”

“太危險了!”嵇山反對這麽做,“我們不清楚對方什麽實力,這麽做太冒險。”

“我同意嵇山的意見。”應澤拉住杜平舟,“別沖動,對方既然提出了交換條件就還會有後招,我們見招拆招。”

“這樣太被動了。”杜平舟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主動權在我們這兒!”

“話是這樣沒錯。”龍飛白摸摸下巴,“算算時間,有後招的話,應該來了。”

話音才落,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門口。

判官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對杜平舟幾個人拱拱手:“各位,又見面了。”

在杜平舟眼裏,判官再不是以前神秘英俊地府使者了,他單槍植入道:“這次又耍什麽花招?”

“人我給你們帶來了。”判官示意幾人往院子裏看。

杜平舟疾步上前,見趙賢的魂魄被通體漆黑的鐵鏈鎖著,兩個鬼差一左一右押著他。怎麽只有趙賢一人,陰生呢?他與應澤對視,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疑問。

難道陰生並沒有被抓?杜平舟心想,這樣也好,總比兩人都落入對方手裏強。

他按壓下心裏的疑問,轉而看向判官:“用玲瓏球換?”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判官瞟了眼閻王,“能不能先把閻王大人放了?”

龍飛白解開綁著閻王浸了黑狗血的紅繩,沖判官揚揚下巴:“說,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判官微微一笑,指著趙賢說:“這個人千年前就應該墮入輪回,活到今日乃是逆天之舉。地府辦事不利雖有罪,這人藐視三界規則更是罪大惡極,按例該處魂飛魄散之罪。”

杜平舟冷笑:“說了這麽多,你無非想增加你們的籌碼。既然來了,我們就做好了準備,有什麽盡管來!”

“好氣魄!”判官合掌稱讚,看向一邊用實際行動對杜平舟表示支持的應澤,“荒冥尊者神力天下無雙,恐怕並沒有將一個小小的地府放在眼裏。但將魂魄送入輪回是我冥界的職責所在,若不有所表示,恐怕無法維護地府的秩序。還請荒冥尊者見諒!”

應澤哪裏會聽不出判官言語裏的試探,他們越想知道自己是否繼承了荒冥的神力,他就越不告訴他們。誰知道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知道真相後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應澤:“說了這麽多廢話,不就是想打一架嗎?”

判官見他不輕不重地將問題敷衍過去,心往下沈了沈,皮笑肉不笑地說:“那就對不住了。”

說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龍飛白眼尖地發現閻王也隨之消失。

龍飛白:“草!敢情這死胖子一直拿我們開涮呢,能玩憑空消失會逃不開那根筷子粗細的紅繩?”

嵇山全身進入戒備狀態,將松松散散的龍飛白拉到身邊,不滿地叮囑:“那浸的是天狗的血!這裏是地府,你自己註意點!”

“來了!”應澤擡頭看向天空,只見一片黑氣從不遠處飛來,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他們跟前,“嗖嗖”幾聲,從黑氣中落下幾個人。

杜平舟數了一下,一共七個。

“葫蘆娃?”龍飛白卷起袖子,邪氣一笑,“不是說有十個殿主嗎,怎麽就來了七個?”

那七個人神態各異,看著杜平舟四人的表情也都各不相同。

其中唯一的女性卷了卷長發,懶洋洋道:“就人界來的幾個小鬼,用得著這麽大張旗鼓嗎?”

“據說是荒冥尊者來了。”七人中有人答。

卷發女人重新瞟了應澤他們一眼:“騙誰呢,荒冥要長這樣,當年七仙女能為了他打起來?”

杜平舟聞言看了應澤一眼,龍飛白則不懷好意地嘿嘿笑。嵇山見龍飛白盯著應澤看,表情更黑了。

那七人來了也不動手,一個個都是觀望。

應澤覺得好笑,看來地府十殿並不團結,人數不齊也就算了,來的人也都沒有出手的興趣。

“既然都來了,就打一場?”卷發女看看左右的人,“大家都是地府的人,總不能看著不管吧?”

先不說別的,就開戰前的氣氛就知道,這一場絕對不會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見地府的人是這種態度,龍飛白滿腔的熱血頓時涼了一半,不滿地看著一盤散沙的殿主們:“餵!我說你們怎麽回事啊?不打就快放人!”

“誰說不打了!”七人中有人吼,剛說完,一道黑色的閃電從空中劈下來,在地上砸了一個大坑。坑的邊緣沾染了不少黑色的東西,這東西似乎有腐蝕性,不一會兒大坑周圍的石頭都融化了。

七人面面相覷,一咬牙,姿勢各異地往杜平舟他們沖了過來。

應澤將杜平舟往身後一擋,握著橫練迎了上去。龍飛白也如此,嵇山也是天師,近身戰遠不如操控靈獸來得厲害。他與杜平舟站在稍微靠後的地方,往手背上一抹,九尾貓再次出現,頓時與兩人纏鬥在一起。

杜平舟嘴銜著一張紙符飛快地結了手印,緊接著一口舌尖血噴了出去,沾了血的紙符飛將出去,“嘭”一聲化成一團火。杜平舟從懷中掏出一面青色鏡子,揚手飛出,只聽見“轟隆”一聲悶響,數十道閃電憑空而降。

“雷神斬?!”嵇山驚訝地脫口而出。

還沒等他回過神,杜平舟的第二道紙符又飛了出去。這一次,直接從空中飛來一條青白色巨龍,咆哮著朝地府七殿殿主飛去。

“應澤,龍飛白!”杜平舟大喊,被叫住名字的兩人齊齊退回。

只見那條巨龍口吐閃電,所過之處留下焦黑的痕跡,被它碰到的人修為高的能勉強逃脫,修為低的直接劈得動憚不得。

應澤怔怔看著這條巨大的龍,反應過來後飛快地回到杜平舟身邊,見他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尚好,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不要太勉強自己。”應澤低聲道。

杜平舟點點頭,雙手結的印一直沒放松,道:“我有分寸。”

龍飛白看著那七個人被巨龍追得四處逃竄,快意地哈哈大笑。趁著他們亂成一鍋粥,他沖到押著趙賢的兩個鬼差面前,舉劍刺去。

可是沒想到他這一劍行至一半就被虛空中伸出的手擋住了,“敢闖地府,果然有點本事。”一個人影緩緩顯現,握著龍飛白的劍鋒用力一推,迎上杜平舟的視線,冷笑一聲,手輕輕一揮,巨龍頓時像被扼住喉嚨,卡在空中。

杜平舟臉色一變,連忙散開手印,緊接著伸手一抓,飛出去的青色小鏡重新回到他手中。

那個人似乎是有意給他時間收回攻擊,只見他輕描淡寫地捏了一下,讓其餘七人狼狽逃竄的巨龍仰天無聲嚎叫,巨大的身軀痛苦地掙紮。

“哼!”那人冷哼一聲,用力一捏,巨龍瞬間化為碎片,很快便消失在空氣中。

杜平舟等人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眼前這人的修為與之前七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還沒交手,已經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壓力。

☆、76.第 76 章

來的人白衣白褲白皮鞋,恨不得連襪子都是白的,把杜平舟召喚出來的巨龍捏碎之後他瞟了眼地上七歪八扭的其餘幾人,鄙夷一笑:“還不快滾,在這裏丟人現眼。”

龍飛白看著那七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小聲跟身邊的嵇山吐槽:“還十殿呢,一個個跟倭瓜似的!”

嵇山輕笑:“地府的主要職責是將魂魄送入輪回不是戰鬥,能有一兩個看場子的就很不錯了。”

“哈哈!”龍飛白覺得嵇山的解釋很有意思,“那這個看上去就像變態的就是五道輪回王了?”

“看場子的?!”隔得那麽遠來人也聽見了龍飛白他們的耳語,譏誚一笑,“既然你們來了就不要回去了,我這個看場子的直接送你們入輪回!”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七殿殿主立刻向四周散開,站到了既定的位置上。

杜平舟看看幾個人的站位明白了什麽,當即提醒道:“他們設了陣想困住我們。”

“事情果然沒這麽簡單。”嵇山臉色凝重起來,“冥界是維護三界秩序的重要環節,每天數以千計的魂魄來到這裏又從這裏出去,能成為三界之一,他們不可能沒有殺手鐧。”

龍飛白冷笑:“對付我們幾個就動用殺手鐧,地府未免也太無能了。”

嵇山搖頭:“別忘了應澤的身份。”

應澤聞言別有深意地看了嵇山一眼,嵇山也看他,兩人心照不宣。

隨著七殿殿主站位後,周圍的氣氛頓時變了。天空逐漸布滿漆黑的雲,令人不寒而栗的陰氣從四面八方湧來,在看不見的角落裏,似乎塞滿了醜陋陰暗的鬼怪。

“今有人界四人擅闖地府,吾地府七殿泰山王奉王之命驅之。”一身白的家夥往虛空一抓,手拿一塊玉制笏板,朝東方拜了拜。

應澤冷靜地看著這一切,橫練一抖,低聲道:“動手!”

龍飛白舉劍欺身上前,與應澤的劍鋒織成了密不透風的劍網。泰山王根本沒將兩人放在眼裏,握著笏板輕輕一拍,“”一聲正好拍在橫練上,頓時火星四濺。應澤的進攻被擋開,龍飛白默契地補上,應澤後撤一步做好再次進攻的準備。

杜平舟他們這邊,嵇山喚出九尾貓擋在兩人跟前,杜平舟雙手在空中結成覆雜的額手印,低喝一聲,千年桃木所制的劍騰空而起,劍身虛晃,化出無數分身。

“去!”杜平舟單手往前一指,桃木劍朝著四面八方射去。

桃木乃五木之精,生於鬼門,伐邪制鬼。雖然不知道由七殿殿主壓陣的陣法有什麽作用,先破了這陣再做打算。

桃木劍帶著破空的氣勢飛將出去,七殿殿主站在既定的位置上無法閃躲,只能迎戰。千年桃木所蘊含的能力就算是他們也不能小覷,七人紛紛設置結界用於抵擋。

杜平舟也沒想過憑著一柄桃木劍就能破了陣,他緊接著手印一轉,一枚四方小印從他懷中飛出迎風而長,眨眼的功夫變得如小山一樣,散發著耀眼的金光,將漫天的黑雲都擠散了。

七殿殿主臉色齊變,紛紛收起輕敵之意,連續幾次變幻手印以加固陣法。

杜平舟同時操縱著桃木劍和凈空印,臉上漸露疲態。始終將一絲註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應澤見狀眼神一沈,右手往橫練劍鋒一抹,沾了血的橫練白光大盛,劍氣瞬間在泰山王的衣服上割出了小口。

“看來那個人依然是荒冥尊者的軟肋。”泰山王瞟了眼不遠處的杜平舟,露出奸詐的笑,“很期待再次看到荒冥尊者真正的實力。”

“你敢!”應澤大喝一聲,攻擊速度又提一檔。龍飛白暗暗心驚,與初次見面相比,應澤能力提升快得讓人咋舌。以前他隨隨便便就能打敗的人,現在居然快要看不清他的動作。

泰山王並沒有與應澤硬抗,他幾次閃躲之後用笏板狠狠敲了地板幾次,應澤頓時感覺到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快速向四周散去。他心裏一驚,扭頭往杜平舟身邊趕。

“想走?”泰山王一改之前只守不攻的對策,舉著笏板朝應澤拍下。龍飛白側身一擋,對應澤道,“這裏交給我!”

應澤點頭,可剛走沒幾步,去路被一黑一白兩個人擋住。

“黑白無常!”嵇山又喚出火狐,想要幫應澤。但他和杜平舟也迎來了新的對手。

——判官帶著一對陰兵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四個人就敢闖地府,真是狂妄至極!”判官嗜血一笑,身後陰兵舉著長刀劈下。嵇山連忙召回火狐,與九尾貓一起抵抗。

杜平舟支撐著兩件法器同時對抗七殿殿主,一時騰不出手來應付撲上來的陰兵。判官趁此機會揮動鬼靈鞭朝杜平舟抽去,如若是以前,杜平舟被抽上一鞭子頂多是流點血,因為他本來就無魂無魄,鬼靈鞭奈何不了他。但現在不同,自從應澤親手將玲瓏球放入他體內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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